九月的风裹着桂香钻进智博美术窗户时,画室的画纸已堆了半尺高——距离艺考不到百天,笔尖蹭过素描纸的沙沙声,比窗外风声还响。王老师的马克笔在第三排画板上点了点:“你这苹果暗部压太死了。”蹲下来手腕轻晃,笔锋扫过的地方,苹果暗部多了点环境色反光,瞬间“活”了。隔壁李老师举着 ...
九月的风裹着桂香钻进智博美术窗户时,画室的画纸已堆了半尺高——距离艺考不到百天,笔尖蹭过素描纸的沙沙声,比窗外风声还响。
王老师的马克笔在第三排画板上点了点:“你这苹果暗部压太死了。”蹲下来手腕轻晃,笔锋扫过的地方,苹果暗部多了点环境色反光,瞬间“活”了。隔壁李老师举着 ruler 量素描像三庭五眼,声音带点“恨铁不成钢”:“眼睛画得比眉毛还高,整个人都‘飘’,擦了重画!”
第三排小棠凑看邻座素描,声音轻得像铅笔灰:“你石膏像眉骨过渡怎么这么自然?”对方没抬头,橡皮擦转了圈:“昨天留到十点,跟老师练了三张过渡线。”教室时钟走到十一点,没人抬头——调色盘颜料没干,陶罐还缺最后一笔高光。
上周小宇色彩画得“不及格”:衬布蓝色调太跳,盖过陶罐。他坐走廊台阶擦眼泪,擦着擦着突然站起来——画室灯还亮,他要回去再调十遍蓝色。“怕什么?”他说,“老师说瓶颈是用来‘撞’破的。”
从八月“排线要直”到九月“色彩要融”,小棠素描本翻到第50页时,石膏像终于得“优”;小宇的画里,陶罐红终于压过衬布蓝;连坐不住的小晴,现在也能对着静物画三小时不动——他们的进步,写在每一张擦了又画的纸上,在调色盘干了又换的颜料里。
九月课堂不是“战场”,是“作坊”——没口号,只有老师笔尖、学生橡皮擦,还有撞破瓶颈时的“我懂了”。他们磨的不是“技巧”,是“韧性”:把“画不好”改成“再试一次”,把“迷茫”换成“再练十张”。
窗外桂香更浓,画室灯还亮着。有人揉手腕抬头看倒计时:还有97天。他笑了笑,拿起铅笔添了笔——那是陶罐的高光,亮得像未来的光。